*故事不是按时间线写的,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日常。这个短小的片段大致发生在Sam来到部落的三个月后,敏锐的Dean已经察觉Sam的秘密。他决定来一场谈话,虽然这更像是文明人的处理方式。



晚上红鹰回到屋里的时候Sam正一脸慌张地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,如果没有看错,应该是这几天他一直在捣鼓的那个木雕。红鹰看着门边墙上挂着的纸页,那是Sam带来的被称作“日历”的东西,从这小孩打上勾的第一天到现在已经翻过去三页了。


红鹰摘下羽冠稳妥地放置在桌上,然后指了指Sam藏在身后的东西,挑了挑眉:“怎么?给我的分手礼物?”Sam不知道应该先告诉红鹰分手不是这么用的,还是先问问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,最后他沉默着把握着木雕的手收得更紧。红鹰走过去坐到Sam对面:“你是不是想走?”他的绿眼睛直视着Sam,眨眼的时候睫毛扫过留下夸张的阴影。Sam回想了一下这几天以来红鹰的举动,感觉自己实在后知后觉,有些不确定地问:“所以你把我的衣服都藏起来了?”“我没把它们藏起来,”酋长无辜地瞪大眼睛,“我烧了。”“……”


红鹰看着面前的白人青年,脸上画着红色的油彩,发间插着几支缤纷的羽毛,穿着他亲自准备的印第安服饰,像一只即使龇牙咧嘴也吓唬不到人的小狼崽。红鹰敢说,让Sam出彩的绝不仅仅是他的肤色,还有他的长手长腿,他好看的线条肌理。与长期生活在野外的红鹰不同,Sam的肌肉没有那么强硬,军校生活赋予他的紧实躯体在轻薄的棉麻材料下若隐若现。这是他捡回来的按照他的喜好养着的小狼崽,红鹰想。如此他真想把手插进Sam长长了的、柔软的棕发间好好揉一揉。


“所以Dean,你的方式就是没收我的衣服让我回不了文明社会?”Sam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,这段时间他见了太多红鹰完全不像一位酋长的时刻,但显然都及不上这一刻。红鹰只觉得这小子一定在心里笑他是野蛮人,于是很不赞同地哼道:“我可不知道这种时候你们文明人怎么做。”


Sam想起几个月前他与母亲的告别,沉重而又酸涩。他一意孤行要远航寻找父亲的下落,母亲拉着他的手,哭着说:“不要走。Sam,不要走。”这一瞬的念头再一次提醒他,他为什么来到这里。早在一个半月以前他就意识到线索断了,红岩镇没有他要找的,他必须去往下一个目的地。——这让他的胸腔再一次被沉重和酸涩填满了。他把想象离别所产生的痛感都归于自己对红鹰的过度依赖,或者说雏鸟情结。


而他总要离开,注定了这是一场无法自拔也要自拔的关系。


“我们会说,不要走。”于是Sam努力想抛开这些沉重,状似轻松地开口,“虽然有时候它并不起作用。”“不准走。”“是‘不要走’。”“不准走。”红鹰又重复了一遍,于是Sam意识到他不是说错了是真的想这样说。


“Dean,我不会走的,我是说暂时。如果有那么一天也一定会先告诉你的。”Sam说完后发现这句并不是那么像一句好的承诺。而红鹰跟着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当地话,听起来像句粗口。“嘿,别说我听不懂的话好吗。”Sam今天以来第二次感受到酋长的幼稚行径。“我说,到时候别忘了再送个木雕给我。”红鹰夸张地吹了个口哨,起身取了柜子上的排箫头也不回地出门了。


那个Sam藏着掖着的木雕最终还是落在了红鹰的床头,每天一早睁眼后,每夜闭眼前都能看见的位置。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,栩栩如生,毫发毕现。这个礼物,他喜欢也不喜欢。他以前养过的鹰,飞到再远的天际一个口哨就会回头。可是Sam不同,如果他走了,Dean真的不知道怎么让他回来。


他不想收到第二个木雕了。


而红鹰不知道的是,那天他在屋外用排箫随口吹的调子让屋里的白人青年彻底愣住了,那是一首Sam的母亲经常挂在嘴边哼唱的家乡民谣……


-Fin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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冻鱼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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